专题推荐：行业人物专访系列专题——“视听·这十年 ”

　　在广电领域，罗小布以直言敢说的强烈个人风格广为人知，当年他离开歌华更是引发业界关注。流媒体网此次的选题是以十年为维度，十年时间里，从歌华有线到东方时代网络、到新奥特、再到中国（陕西）融媒体创新中心顾问、媒体融合与传播国家重点实验室顾问，罗小布在五十知天命的年纪与时下的躺平潮流逆向而行，似乎一直在亲身演示“生命在于折腾”。而即使已不在有线，群里还经常能看到他发布关于广电、关于有线的思考。

　　过去十年，有线一路走弱。如果重来，能在哪个阶段改命？文化数字化又让广电在未来十年面临怎样的机遇和挑战？

　　流媒体网独家对话罗小布，回望广电有线产业过去十年、展望未来十年。

　　离开歌华的首要原因

　　谈及离开奋斗十年的歌华的原因，罗小布首先强调“不是歌华对我不好”，他讲了两点原因：第一个因素是他突然生了一场病——有点脑梗，大夫给开的药方是“不要生气”。但“在传统体制里面什么都磨磨蹭蹭，你不生气的概率不太大”。

　　罗小布表示，最近有人在总结小平同志的三大理念，他说自己非常认同小平同志的基本理念，也是按照这个思维来做的。这三大理念：一是常识，尊重生活中的常识，比方说天上下雨了，地是湿的，这是常识；二是尊重规律；三是尊重人性。他认为，“这三点上广电在很多方面没有很好的传承，因此这么多年来看到太多不按常识、规律、人性办的事情，感到非常可惜，这种可惜就造成了你会很生气”。

　　关于三大理念，罗小布分别举例。尊重常识——当一个技术上的进步在社会上形成潮流，你就必须与时俱进的跟进，例如大家都开始用支付宝或微信支付了，支付宝或微信支付确实很方便，已经是在生活中有体会形成的常识问题。尊重规律——有些东西它是自然的科学规律，每一种技术都在不断地被迭代或被淘汰，这是技术发展的基本规律。尊重人性——最典型的，人们都喜欢买便宜的，不可能舍弃便宜的不买去买贵的，这既是常识也是人性。

　　“IPTV不要钱不用，非要花钱去看你有线，说得过去吗？既违反常识也违反人性了。人性是有便宜不占是傻子，有便宜不占而专门花钱去买贵的那叫大傻子——这个社会就没有那么多大傻子。”

　　罗小布说，2006年广电普遍做数字化、收视费上涨，大家都很得意。但有一个经济规律的疑问出现了——按照经济规律来讲，只要价格上涨，需求量会减少。“需求量之所以没有减少，只有一种可能性——被强制垄断了。”

　　到2008年三网融合提出的时候，罗小布说自己有两个最基本的意识：第一个意识收视费必然要趋于0，“当时提出来所有人说是天方夜谭，胡说八道，大傻瓜”。第二个到2010年看到了一个很重要的案例——苹果智能手机的出现把数码相机彻底打败了。他认为三网融合预示着一个很重要的命题——宽带即电视。“那时候提出来所有人也说你这是大傻瓜，说这不可能——那时4M就算宽带了。”2012年国务院提出宽带中国计划，他说很多人觉得难以做到，但他相信一定可以，“那时就已经意识到有线同轴如果不走宽带这条路或‘宽带即电视’必然灭亡”。

　　流媒体网记者对话中问及这十年广电有没有错过哪些机遇，几天后他在朋友圈发布了“十大错过”。（罗小布：有线这些年错过的十大机会）

　　罗小布感慨，当时自己说的所有这些可能大家认为太超前了，但这是客观规律呀，是未来看得见的。“实际上由于不按规律走，那就会看着他死，看着一个你很喜欢的人死是很痛苦的事情，救不了你会非常着急。”“而且在我们这代人又责任感很强，总觉得好像是你的错，其实你根本就没有能力改变。”

　　“身在其中，你就理所应当的有这份责任，不如躲得远远的，偶尔回来探望一下，还有一个安慰。我离开了，我喊两句哥们醒醒，你不愿意醒还想睡你就睡；我喊你两下，好像是一种责任和义务，但是我身上的责任和担子远远就不像在体制内那么大了。”罗小布直言，背着这么一个沉重的包袱，而且每天都有一种强烈的自责感，自救感，实在是太容易生病了——离开对自己身体好，对心理也好。

　　曾经坚持DVB，2011年放弃了

　　年轻人都在喊“躺平”，罗小布为什么这个年龄还充满激情？他说，“因为社会在发展，没有激情你就掉河里去了。”

　　离开歌华的第二个因素，罗小布说自己是追求不断创新的一个人，创新是他生活中的乐趣。出来以后，满足了自己不断的跟进这个时代的需要，因为“我非常明白随着年龄增大，现在是越来越跟年轻人拼。”“原来跟60年代70年代的拼，现在根本不在意这个年龄段了。原来跟80后拼就觉得自己很累了，现在要跟00后拼，必须与时俱进地走。”

　　罗小布表示，自己的经历也表示这个市场足够大，用一句老话说是“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他说自己现在“基本上是什么时髦玩什么，宽带时髦玩宽带，5G时髦玩5G，元宇宙时髦玩元宇宙。”“在这种往前走的过程当中，由于经历的比较多，就很容易再反思看现在的问题，也反思自己原来的认识，就看得越来越清楚了，也带着一种批判的眼光来看待自己。”

　　“原来我也曾经坚持过DVB，到2011年我就不坚持了”，罗小布坦言，这主要是受苹果影响，特别是2012年柯达宣布倒闭的时候，就非常明白单纯强调某一个优势没有意义——因为整个社会发展结构已经完全迭代了。

　　罗小布说，不同的时间节点，问题都不一样，5G出现的时候，他感到非常恐惧的事情就是“坏了——通讯语言发生变化了”。他用流媒体网记者通过视频会议采访他举例，虽然用的不是5G，但现在这种方式是一种5G带来的文化现象。5G带来什么？——“人们开始接受了视频作为基本通讯语言。”他认为，大规模的视频通讯语言的变化会造成整个人类社会思维书写媒体方式的变化，一个很重要的事实是人们在文字语言上的反应远远低于视频语言的反应，例如“我给你”三个字，看文字和视频动作反应差6万倍。

　　“由于5G的视频语言发生变化，又造成了人们对于梦幻和梦境出现的追求，元宇宙时代的叠加慢慢就起来了。”而“柔性屏出来以后会颠覆VR——整个360度空间或3维或四维用柔性屏来构建，人情境中，我还要什么VR？”

　　罗小布强调，尽管有线这10年是越走越弱势，但“第一有线不代表整个广电，第二更不代表整个广电相关的产业”。这10年来，整个广电产业或者视频产业，在工信部和广电总局领导下，一直大踏步地前进，“仅仅是有线跟不上而已，不代表别人跟不上，不能混为一谈；这十年IP TV在发展，视频终端在不断地智能化并快速迭代，视频内容更是雨后春笋和百花齐放”。

　　“整个社会都在不断的进步，只是你有线越来越落后，理论上你没进步。”罗小布说，今天的进步是两个概念，一个是你跟过去比，一个你跟别人比。“你在整个产业里的排名不断的在落后往下降，你还能说你有进步吗？”

　　系列思考可以在流媒体网搜索“罗小布”查看

　　这十年的英雄都是前十年的“坏蛋”

　　罗小布说，有线历史上有几个处于领先进步的时刻，第一个是网络IP化，全世界第一个案例是李根福、周明申领导的郑州有线，第二个是曹强领导的华数，在前期为华数打下了一个十年的底子。曹强在做什么——他不断在创新，不断在跨界。“但是他跟这个行业融吗？”。还有一个，歌华早期在张淼董事长带领下，第一不涨价，第二坚持不关模拟频道（保留40套模拟电视），“目标是什么？为了占领电视机”，“被全中国理解吗？被骂的狗血喷头。”，第三是跳过单向标清直接上高清交互，“这个倒没有被骂，但是被业界拼命质疑”。“包括吉视传媒的万兆入户，非常好的东西，凡是在创新的，遭遇的却是大家的小心眼，大家莫名其妙地都不愿意采用这种技术，因此也培养不了一个产业起来。”

　　“如果从2022年看到2012年算十年，再往前面十年，从2002年到2012年这一段，现在的英雄都是那个十年的‘坏蛋’。”罗小布直言，前十年的好处是还有一帮“坏蛋”，这十年连“坏蛋”都没了。这十年找正面没有，找反面也没有，为什么没“坏蛋”呢？躺平了就没“坏蛋”了。

　　罗小布解释，形成这种局面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体制约束的资源，“有想法能干活的既没有资源也得不到重用，在这十年里大量不干实事的人得到纵容，已经把整个内部的文化生态破坏了”。然后“再加上部分主要领导班子换的太勤了，不是领导不行，是每个领导来都需要一段时间适应，一个企业经不起几年的适应。”这样折腾下去，对这个行业很不利。

　　“广电是近亲繁殖，这是近亲结婚繁殖的必然结果。”罗小布说，像曹强和自己都不是广电基因的，是外来基因。“外来基因跟内部基因杂交，就形成了新的育种平台。”——现在都是内部基因的繁殖，从基因工程学角度来讲就成问题了，就会出现退化。“傻子怎么出现，傻子就是近亲结婚产生的——为什么出现广电创新或进取退化，就是近亲结婚产生这种状态。”他强调，我们是用科学的思维在看这个命题，这不是贬低谁。

　　罗小布表示，几乎在这个行当里面折腾的基本上都是外来基因的人。但是“折腾不出来的，大部分都是被变现排挤走了”，这也很正常，因为基因学里面就有基因排异——因为你不融于整个基因，所以被排出来了。“被基因接收是很少的，有已经被基因接收的，一定会形成核心的种子。”

　　“从育种学来讲，有三种育种方式”，罗小布说，一种叫自然育种，广电也有一些自然育种的好土壤，贵州和吉视便属于自然育种的结果。像华数则属于人工育种，有一些人工基因在里面。现在的中广移动又是另一种育种方式——完全是工程基因育种，基本上没有内部这个东西，这“又会产生一帮‘坏蛋’出来”。

　　“最重要的是要鼓励一些‘坏蛋’起来，因为现在确实产生‘坏蛋’的土壤越来越差。农药太多，病虫害就没有了，病虫害没有，生态就破坏了，然后土壤就会板结，基因就会变异。包括各种不当管制以及体制不进取的文化，都是农药。”“现在不能不让‘坏蛋’冒头了！”

　　国网是新的“坏蛋”

　　罗小布说，最近这一段时间非常欣喜的就是出现了“坏蛋”，出现国网这样的一些“坏蛋”，这些“坏蛋”一定是下一个十年的英雄。他说现在有线“大坏蛋”没有，“小坏蛋”还是有的，比如贵州有线去掉机顶盒，直接对电视机，包括江苏有线做的有些东西也挺好的，“这十年里面要尽可能的多找些‘坏蛋’出来”。他说开始出现一些‘坏蛋’按照六独立模型（独立的业务+独立的终端+独立的网络+独立的平台+独立的运营体或公司或团队+独立的政府组织）这样的客观规律来走了——这些现在都是“坏蛋”，但是他们下一代可能是英雄。

　　9月27号，广电5G正式商用，31省也都已经建了5G网，业界一开始都猜测可能会打价格战，但其实并没有。罗小布对自己口中的“坏蛋”，国网的操作思路怎么看？

　　罗小布表示，市场法则对百姓而言非常简单，就是性价比。现在广电初期用户量还不多的时候，无线带宽相对还比较宽裕，老百姓的体验就会好一点，这个时候在性能上可以适当的拼一把。再一个在过程当中，看广电能不能有一些创新东西出来。比方说通过5G把传统电视通讯化——“通讯化不是所谓的传统‘三屏互动’，这是胡扯”。这次绑着学习强国，看有什么新的应用起来能够形成带动。

　　“任何市场任何产品走向拼价格是一种必然规律，但你刚刚起步，适配还有一个过程、覆盖还有个过程，上来就打价格那是很傻的，所以不是不打价格，是没有必要现在去打，这是符合市场规律的玩法。”罗小布说，起码现在不打价格战就给了他一个很好的印象——不打价格战是有持续经营的思维。“如果现在一上来就打价格战，坏了，你就是捞点政绩就走人了。”

　　罗小布表示，是长期规划还是短期规划，从价格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得很清楚，要是走差不多的价格，还甚至有略高的，有地方略低点无所谓，起码你有持续经营的思维——在某一个节假日临时放水能放得出来。如果打到底了，临时促销怎么促？这是很现实的事情。“价格战是傻子都会做的，提高吸引力，提高内容含金量，这是要有创新能力的。”

　　“我现在清晰的看到他们在不断地加强类似学习强国的绑定，也尝试往新的应用结构里走”罗小布强调，最重要的问题是看可视通讯能不能够持续，他估计5G网撑不住，最重要的问题是能不能把电视的通讯能力加强。

　　怎么理解电视的通讯能力？

　　罗小布说通讯能力有很多种方式、很多场景，例如电视上把手机家庭电话或者核心的几个朋友捆绑住，选台换台的时候能同时看到朋友们在看什么——这就是一种隐形推荐。另外，电视现在最核心的人群是老人和孩子，老年人与老年人用电视简单社交比拿手机方便的多。比如老朋友老战友在电视里视频通话，跟子女远程通话。他说实际上社会已经迈出这一步了，现在的大屏都是首先说办公大屏，同时可以看电视，“主从已经颠倒了”。

　　“视频通讯化，你不走社会一定会走的。”罗小布表示，有线现在不做的，IPTV马上会开始做，IPTV如果不做，大概三大运营商会自己做。因为“一旦千兆入户，这个就变成了最必然的基础应用。”而且广电最要命的问题——网络不是纯IP结构，IPTV实现会更简单。

　　罗小布呼吁，按照小平同志的思想，按照常识，按照基本的规律去推算社会发展到什么样的局面。如果你不做，大家很快就会做了。电视和现在的会议结构通讯结构是分离的，你为什么不融？“放心好了，你不融有人会融的。”

　　截取自罗小布朋友圈

　　有线知识不算差，文化需要加强

　　罗小布认为，文化数字化是非常好的契机，但看广电人能不能抓住，能不能理解——有些东西的冲击太大。他说“我们这个行当里面有线比较奇怪，你说有知识的不算少，有文化强的是真不多。”

　　为什么说有线文化不强？罗小布说电影有很多手法，不是都用语言来表示，用一个视觉一个暗示就催人泪下了。而有线始终分不清楚“秀、诱、透”，电视上是秀和诱，目标是在把网上的人群往线下赶，而不是什么都往上透——很简单，一个电影如果全都剧透了的话，票房还有吗？他说广西有线的红色体验沉浸馆就做的不错——用线下来推动线上，不是以线上为主，特别是文旅要往线下赶，不是往线上走。

　　罗小布多次强调电视通讯能力，打开电视，知道手机群友里大家都在看什么，自然而然会点进去，不是机械的推荐，而是运用视觉语言。就像融媒3.0给老百姓一个空白APP，它真的是空白吗？不是，里面有四大搜索引擎提供暗示语言。他说乡村振兴主要是用2.0的思维，1.0的时代已经被淘汰掉了，而有线可能“1.0还没搞明白，2.0摸不到门，3.0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做不做没人管你的。”“有些人每天躺着不打呼噜，大家会觉得很奇怪，今天他怎么睡得不死，睡得死才是符合逻辑的。”

　　未来的10年有线再抓不住，会不会直接出局？

　　罗小布说，那倒不会，因为“有线根本不存在死亡命题”。他说高书生老师很多关于文化数字化的讲话里也已经讲得很清楚，有线是国家的一个战略布局。“就是你这帮人哪怕用户为0，我也留着，万一要打仗或者其它紧急事件，会启动。”

　　“只不过这帮玩战略布局守摊的人想活得好，那就必须要有创新。”罗小布说，战略布局分为三类：一类给你一点基本钱，你就活着把塔守好就完了；二类有点奖金；三类是要赌一把，可能一无所有，但也有可能生活的更好。他说今天社会里不存在零和博弈，死了还有破产、重组，“只要国家需求在，它就会在，可以一直躺平”。今天奋起的大型国有企业很多都是当年破产重组起来的，“无非是将来有线被别人重组，还是重组别人。”

　　罗小布感慨，广电现在职责越来越小，而从科学命题来讲，广播电视是很大的一个领域，像中央电视台开始户外大屏工程了，华数更是启动的很早。“但是各地大屏工程都是谁在抢？恰恰是各个集团电视台，广电有线还在无动于衷，还在算小账。广电户外大屏的典型案例，华数已经替大家做出来了，但是全国各地有几家在跟进？还在那躺着。”

　　“三大摩尔定律相互连带”，罗小布说，三大摩尔定律除了技术摩尔定律到一定的时候会遇到物理极限，还包括市场摩尔定律、生态摩尔定律。而广电今天的生态在摩尔定律的驱使下已经变了，参与者不是原来的传统电视运营商和新奥特大洋索贝这样的企业，是大量华为中兴这样的通讯企业，也有大量电视机厂商在为智能电视做生态，很多新面孔都出现了。市场摩尔定律更是发生了变化，老百姓现在不是关心手机流量就是关心宽带，有“宽带即电视”了谁还关心电视。相对于后两者，“技术反倒是最简单的那一块。”

　　有线最要命的问题

　　罗小布直言，按照寡头经济理论——广电的市场份额在很多地区基本上是灭亡了。他说如果把三大运营商看成一个整体，在电视这个领域里形成双寡头的话，当某一个寡头的市场份额低于25%以下的时候，它已经灭亡了。

　　“现在的有线电视收视费，大概也就是保持网络的基本维护成本，收益主要靠落地费，落地费一断马上就完了，而落地费各台不交你是必然的。为什么？因为你不是市场主体。”罗小布说，随着这几年的台里经营不景气，落地费不愿意交，到了各地卫视交不起的时候，就加快有线死亡了。

　　“某种意义上，整个广电产业领域主体重心、整个生态会倾向于把IPTV做好，而不是倾向于把有线做好。因为你跟IPTV做任何项目，他都能付得起款。最现实的问题他能给合作伙伴钱，你给不了。”

　　有些人觉得IPTV可能成为第二个有线？

　　罗小布表示，IPTV会有IPTV的发展问题，他自己也跟一些IPTV接触，包括最近到陕西做调研，发现IPTV转型的意识、危机的意识还是挺强的——起码比有线要好多了。

　　元宇宙、5G、乡村振兴、文化数字化，广电在哪一块空间比较大？

　　罗小布说：“广电是什么都想要，但是最后什么都要不着，一地鸡毛”。他说实际上抓这些东西不难——要跟着国家战略走，国家战略又是跟着民生走的。他认为现在中国最大的战略，是疫情之后的经济问题——今年的GDP增长按照国际评估能保持在3.5%就不错了。那就有可能会面对失业问题，所以最重要的是用什么样的战略来解决就业。他的判断是很有可能是会用乡村振兴来拉动就业——让农民回流到乡村去。

　　“但是回到乡村去不是简单赶回去，是用就业来吸引你回去。”罗小布说，现在主要是农二代农三代的问题，特别是农二代，有子女就学等一大堆问题。“乡村振兴不是简单的有工作做，有钱赚，要教育医疗一大堆配套。”“从这个角度来讲，要跟着国家战略走，就跟进乡村振兴。”

　　系列思考可以在流媒体网搜索罗小布查看

　　有线之前在广大农村地区存在感比较低？

　　罗小布说：“不是有线存在感低，是他们自己认为自己是城里人，而不像我始终把自己当农民。”“这是一个立场问题，也是文化问题。”

　　“有线现在最大的问题在什么地方？他现在经济到底或破产文化还没有到底或破产。——其实不怕经济到低谷，是怕文化不到低谷的话（即存在复辟的幻想），他思想观念就改变不了，也就是不能触底反弹。”

　　罗小布说，有线是总前端思维——总前端思维就是我是爷爷你是孙子。“这几年的朋友越来越少，总前端思维害了他。”

　　“钱不是问题，所有的人才都是钱的函数，但是文化不是，文化是长期积累的函数，文化是习惯养成的。”罗小布说，元宇宙导向的社会体制就是合伙人制，但有线骨子里都是总前端文化，上下都一样，一线也是大爷。

　　一线日子不是过得挺难的吗？

　　“再难他也是大爷，他也是穿着马褂拎了笼子的大爷。尽管饿着肚子讨饭，他也穿着马褂。”“这个是最要命的问题，别的不是问题。”

　　罗小布强调，或老或少没关系，主要是没有坏蛋产生的土壤。发展上就形成不了多元文化，近亲繁殖就形成了退化。他说广电就是典型的传统土豆种法：今年一块地里土豆一看产了1000斤挺好，明年还接着种土豆，坏了，变成只有五百斤。为什么？因为土豆第二年必须换另外一个地方，不是在原有的土地上接着种，它会自然退化的。“当然跟体制机制有一定关系，需要市场倒逼。”“现在好歹出现一个中广移动‘大坏蛋’，‘大坏蛋’挺好的，它实际上是倒逼了一种机制。”

　　“对我来讲很简单，希望这个行业更好一点，广电需要有一帮敢想敢干的‘坏蛋’。”罗小布最后说。

　　罗小布

　　生于1959年，中国地质大学经济地质专业（矿床学）毕业，先后在北邮进修卫星系统、在清华进修网络系统、在北大进修计算机系统。

　　历任福建金科集团公司副总裁、上海东方有线网络公司副总经理、北京歌华有线电视网络股份有限公司市场总监和副总经理、东方时代网络传媒股份有限公司副总裁、新奥特（北京）视频技术有限公司高级副总裁、国家广电总局科技专家库专家、陕西广电集团顾问、中国（陕西）融媒体创新中心顾问、媒体融合与传播国家重点实验室顾问。

责任编辑：李楠